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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腦男》同時我腦海裡突然想起一則曾經看過的寓言。
從前有個和平富庶的國家,有兩口井,人民統一集中喝著同一口井的水,而國王喝的是另一口。有天人民喝的那口井被污染了,凡喝下井水的人民一一變成了瘋子,於是國家一天天地失去控制,國王眼見國家日漸頻臨崩潰,亦毅然決然地,喝下了人民慣於飲用的井水,國家恢復正常。
身為《腦男》的入陶威倫是獨醒者否?還是在其深晦無邊的內心世界裡,他亦想成為平凡無奇的鈴木一郎呢?
《腦男》是部傑出的作品,忠於原著的基本設定,給了《腦男》十足的延伸空間,日本電影一向以冗長著稱,加上追求極緻貫徹的處世態度,這樣的風格未必適合每種題材的電影,但卻讓導演瀧本智行擁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說完亦完好《腦男》這個故事。
《腦男》好看之處,並不在演員。即便我喜歡男主角生田斗真如漫畫筆觸般的線條輪廓,同時也驚喜於松雪泰子的精湛演技,但《腦男》真正引人入勝之處在於故事框架中,如哲學般對於真理的無窮詰問,以及反映當前社會亂象與人心之間的彼此照應。
《腦男》欲探討的,不是二元論的對錯選擇,而是更深入、更廣義,也更狹義地挖掘「究竟這樣這的對嗎?」。假若今天我殺了人,但我殺伐的對象是殺人犯,這樣究竟對嗎?以人權為前提,如果誰都無法決定任何人的生死,又為何法律可以定奪生與死的權利?
道德與功利性的正義來回拉扯,而在追逐正義的背後,《腦男》每位主角都背負著段讓人感到心碎的故事。有情皆孽,無人不冤。《腦男》裡每個角色都辛苦地扛著一段身而為人的原罪,在不甘心中向下沉淪,唯有男主角入陶威倫,他的人身只是容器,被人注入渲染的靈魂令他成為《腦男》中唯一超然的存在,而若將角度反轉,入陶威倫成為《腦男》,反射呈現的是否為世間瘋狂的昇華,亦或看透世間瘋狂的少數真理?
冗長的《腦男》,電影整體感受或許稱不上豐厚,卻紮實地有滋有味,瀧本智行佈線清晰,招意分明同時也節節貫串。連串對於社會亂象的嘲諷與疑問,再為《腦男》添上不少迷人色調,我始終在想若今時今日鈴木一郎始終只能是鈴木一郎,會否他無法繼續以如此絕然的姿態屹立在普世的瘋狂面前呢?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就交予你吧!
PS:為什麼我文章都寫完了,就是沒有提到江口洋介呢?啊~對了,一定是在看《腦男》時碰上我人生第一次在看電影時發生地震吧!(左手拍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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