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驚醒夢中人


 

縱橫歌壇三十年的張學友，近期推出了全新作品，也是闊別中文歌壇七年後的大碟。同時，【醒著做夢】可說是完成他十多年來的想法，製作一張“管弦樂與搖滾”的錄音專輯。發片記者會當天出現了一位再也熟悉不過的音樂人，為記者解說製作動機，也就是他多年來的御用音樂總監杜自持。為了這張別具紀念意義的專輯，杜自持需先以模擬音樂方式把幾乎可以發行的成品交給張學友試聽，以確定達到他的要求。在錄製的過程中，製作團隊不斷的推翻重來，最後確實在原先的概念上做出些調整，趕在2014年尾推出的【醒著做夢】反而成了代表張學友對音樂的風格與取向的專輯。

儘管這一次經過了多次的審核，還勞師動眾邀請北京首席愛樂樂團負責管弦樂的演奏，以及格萊美得獎錄音師完成母帶的後期處理，甚至千里迢迢遠赴英國的Abbey Road Studios錄音，仍無法獲得聽者一致的認同。有些評說新專輯不如四年前的粵語作品來得創新、大膽，有些則認為張學友應該在歌迷熟悉的流水市場範疇裡尋求突破，但終究沒有人會比身兼製作人的他更清楚專輯有哪些地方是不夠完整的。在一篇訪問中，張學友提到他是從Elton John在1987年與墨爾本交響樂團錄製的現場專輯獲得了啟發，希望新專輯也能引用相似的風格，後來發覺編曲的重複性太高，因此決定換了些風格迥然不同的作品，說是怕聽眾會覺得太單一，但筆者卻認為是他做出了妥協。其實，要整張專輯要保留統一的編曲形式沒什麼不妥，但在選歌方面就要細挑最突出且具挑戰性的作品，例如主打歌就是最純粹的例子，其旋律在鋪排上與一般的商業作品不同，而且在管弦樂與搖滾編排的襯托下，更具架勢，完全符合一位“歌神”該有的豪華排場。當然，歌神也提到了由於受到了流行音樂的局限，因此他與樂手們都無法精準地執行出管樂的特徵。這一點，除非你嘗試與Elton John的那張現場專輯做比較，不然在細節方面說不上會有多大的影響。

剛剛寫下的七百多個字卻絲毫動搖不了歌神的我心中的地位。在首波主打「用餘生去愛」裡，他發揮了紮實的唱功與細膩的情感處理。高亢濃烈的聲線搭配栩栩如生的真假轉換，再加上穿透人心的演繹，無不叫人為之動容。雖然對「時間有淚」這類曲式游刃有餘，但歌神在情感的表達上絲毫不馬虎，深刻地詮釋出那心力交瘁的悲痛心境。民謠風的「你說的」調和了沉重的氣氛，他的聲音乾淨舒服，也是自「在你身邊」後，再度演唱新銳創作人小安的作品。澎湃激情的「我醒著做夢」成了筆者最共鳴的作品，就算歌神不顧形像地嘶吼到“破音”，也成了一種酣暢淋漓的表現。這一切都足以奠定他在歌壇的崇高地位。不過，更值得後輩學習的，除了他完美無瑕的歌唱技巧，還有對事業的堅持與用心，以及那敢於醒著做夢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