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TNR
2012年3月1日 (五)
我們對古巴的印象也許僅只於棒球、偷渡客、卡斯楚。但這個跟台灣一樣身為大國邊的小島國,卻是個文化衝擊的地帶。融和了西非洲傳統的音樂和西方移民的古典音樂後所生成的混和音色自19世紀起就不斷的影響世界各國。現在我們所熟知的一些音樂型式,如:曼波(Mambo)、恰恰(Cha Cha Cha)、倫巴(Rumba)等等音樂,儘管和我們現在藉由國標舞而了解的同名音樂大有不同,但是起源卻都同樣來自古巴。
卡斯楚當政前,美國和古巴交流頻繁。而音樂的交流也相當盛行。在1940年那段時間無論是美國爵士樂大師Dizzy Gillespie還是哈瓦那出生的Machito,都在融合、創造、並推行所謂的拉丁爵士,正確一點說應該被稱之為古巴爵士(Afro-Cuban Jazz)用以區別另一種主要的拉丁爵士樂,也就是以波莎諾瓦聞名的巴西爵士樂。
古巴爵士樂融和了古巴頌(Son)的一些樂曲型式、樂器、節奏、以及爵士樂的即興、編曲,使得這樣的樂曲型式不僅在歐美大陸得以散播,連遠在亞洲的日本都受其衝擊。而且歷久彌新。在創作以及改編上都有著源源不絕的靈感。而現在,對這種音樂有興趣的聽眾們,將不需要遠渡重洋去看國外的團體,也不需要仰賴CD。在遠東的台灣,已經有了第一支主打古巴爵士的樂團 - Soy la Ley。而筆者也在本月份結束前有機會訪問這支由自紐約學鑽研拉丁爵士樂而歸國的徐崇育(Vincent-Double Bass)創始,蔡子琪 (Jenni-Flute)、林政憲(Jason-Piano)、林森元(Benson-Timbales)、趙貴民(A-Gui-Conga)、宋輔仁(Eric-Percussion)、Nick (Trombone)、以及Kevin James(Sax)共同合作的樂團。
透過Skype的連線,看到遠在台北的Soy la Ley團員們剛結束了他們的團練,儘管如此,卻沒有感到特別疲憊。簡單的互相寒暄了一下(Nick和Benson兩位當晚不在),便開始了這場還蠻Casual的專訪。
Tienner:我一直都有個疑問,因為在台灣對拉丁語系熟悉的並不算多。在命名上,尤其以西班牙文命名或許較為不易。那麼Soy la Ley 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呢?
Vincent:Soy la Ley嗎?這名字相當於英文中的I am the Law(我即是一切法則)。這名字的靈感其實是來自於Pete Rodriguez在1970年帶一張著名的Salsa名稱。
Tienner:除了語言外,這一個Genre的音樂在台灣更是稀少。能夠找到同好應該更加不易吧?
Vincent:嗯。有些是一開始就認識,像阿貴就是我大學時期的學弟。還有些是經由朋友介紹的。基本上我們尋找團員時會針對喜愛這類型音樂的,對音樂充滿熱情的,還有對音樂動機單純的。
Tienner:動機單純?
Vincent:是的。就是很單純的能沉醉在音樂當中,從中獲得快樂的人。
Tienner:了解。那麼各位的音樂基礎、對拉丁樂的接觸又是怎麼開始的呢?
Eric:從開始到現在嗎?已經十多年了。
Tienner:這麼久了?
Eric:是呀。一開始會對拉丁爵士樂感到興趣是因為它生成的不同吧。他的文化背景、生成方式我都比較陌生,沒有接觸過。我也因而了解到要學習跟演奏這樣的音樂必須花時間去體會、了解它的文化背景。去習慣它的音樂語言。因為它跟其它的音樂很不一樣。如果只是學這種音樂而不去理解它的背景,就無法表現它的精神。只能學到似是而非的外殼。
Tienner:這我真的不能同意更多一些了。謝謝Eric老師。那麼Jenni呢?學長笛一開始是走古典的方向還是?
Jenni:我的話,從小到大,從音樂班到音樂系都是走古典音樂的路線。一直到最近才開始接觸拉丁爵士的。
Tienner:最近才開始的?那這樣的風格轉換會否很困難呢?
Jenni:直到現在都還是很困難的。在古典我們總是要追求音色的完美,並在一定的規則-作曲家的規則下表演出一套自己的風格。儘管很多人都演演奏過一樣的曲目,但是有在鑽研的聽眾應該就會感覺到每個人演奏同樣曲子的方式都不一樣。我想這是古典音樂最難的部分。而爵士樂的話最難的是自我創作和即興的部分。開始一兩個禮拜我就隨意吹,但是後來就發覺很空虛,發現吹不出什麼東西來。不過在這個團裡面的好處就是大家在同的領域都有鑽研,結合在一起,互相幫忙、成長,所以現在好很多了。那一開始在台上真的有時不知道該怎麼吹,而且拉丁樂在節奏上真的比較困難。
Tienner:謝謝Jenni。請問Jason,你在鋼琴上也有碰到一樣的狀況嗎?
Jason:其實我是從高中開始學習鋼琴的,但是跟Jenni不太一樣。我在古典上的經驗比較少一點。大部分是爵士鋼琴。剛開始接觸到拉丁爵士時最不適應的應該是拍子吧。我覺得那是爵士樂和拉丁爵士樂最為不同的地方了。喔,另外還有表演的方式。要演奏的像個真的拉丁人,有拉丁的感覺真的很不容易。就像Eric老師剛才說過的,要真的去體會這個音樂的背景才能更為貼近。
Tienner:謝謝Jason。
Tienner:Vincent,我記得看過幾場你們幾場表演。但都是最近的事。Soy la Ley到目前以成團多久了呢?
Vincent:到目前嘛?大概到現在一年四個多月吧?
Tienner:第一次登台是什麼時候呢?
Vincent:第一次是。喔在文大那次。你也有來看。那是前年的十一月。
Tienner:那你們從創團到第一次表演並沒有很久?
Vincent:好像一個多月吧?
Tienner:這麼快啊?那到現在大大小小的場次大概表演了幾場?
Vincent:啊,大概三十到四十場有喔。
Tienner:其實也不少呢。比較大的場次有哪些呢?
Vincent:大的喔。
阿貴:爵士音樂節吧。
Vincent:對,台中爵士樂節,然後就是兩廳院戶外廣場的聖誕節點燈活動。
Tienner:那觀眾的迴響如何呢?
阿貴:迴響不錯。
Vincent:感覺大家都蠻熱情,蠻喜歡的。
Tienner:有粉絲在慢慢聚集嗎?
Eric:目前算是漸漸有了。
Tienner:各位大多在國外表演過,在對拉丁樂展現熱情上台灣的聽眾和外國的有什麼不同嗎?
Eric:其實我覺得我們要作好自己,讓自己更進步。提供好的音樂給大家,自然就會有好的反應。至於表現,我覺得每個地方的風俗文化不同,表現的方式比較不是那麼重要,也不需要太去比較了。
Tienner:現在有你們在台灣發展古巴爵士樂,相信你們的努力已經有許多人看到了。在台灣,拉丁樂環境未來的發展,你們有什麼看法跟作法呢?
阿貴:在環境上我們多少都會受到一點先天上的限制。畢竟我們雖然演奏拉丁爵士,但觀眾看到我們還是一群台灣人在台上演奏拉丁樂。我們當然是希望藉由演出來推廣,讓大家更了解這個音樂文化;也希望有真正了解拉丁文化的人在聽了我們的音樂後來跟我們交流,給我們指點,讓我們知道哪裡做得還不夠好,哪裡需要更拉丁。我們也期望找到更多一樣喜愛拉丁樂的聽眾們,跟我們一起努力,支持這種音樂的發展,讓它在台灣更加蓬勃。
Vincent:對啊,剛才說到環境,基本上這邊真的算是沒有環境。我們希望自己更努力,多花點心力,作出自己的風格。讓這個環境更加寬廣。
Tienner:說到風格,你們承襲了哪些拉丁大師的風格?又作出什麼要的改變呢?
Vincent:我們的音樂大多是承襲Machito,Tito Puente,Tito Rodriguez的音樂。也受到了Jerry Gonzalez還有Fort Apache Band極大的影響。在這些大師的音樂中我們再加入一些爵士的即興風格。
Tienner:如果持續的進步和推廣,相信前途是無量的。對於自己的未來你們有什麼期許呢?
Vincent:目前的話是希望能製作一張自己的專輯。藉此來推廣,為台灣的聽眾見立一個能夠接觸到拉丁創作音樂的橋梁。讓大家能夠接觸到拉丁爵士樂。
Tienner:所以我們也能期待更多看到演出的機會嗎?
Vincent:對於演出的話我們會比較順其自然,目前就一個月一次到兩次。最主要的還是讓自己對音樂更熟練,把自己做得更好。而目前的演出,在三月三號,這禮拜六晚上十點半在台北的Sappho我們有演出,歡迎大家來聆聽。
Tienner:Sappho嗎?那是個什麼樣的場呢?
Vincent:Sappho de Base是在安和路上的一家爵士音樂吧。
Tienner:適合愛好拉丁舞的人去那邊跳舞嗎?
Vincent:跳舞沒問題啦。
阿貴:地板不錯,還發亮呢。
Vincent:另外就是四月八號下午在高雄衛武營的榕園戶外音樂會、五月二十二號的在台大藝文中心的Thelonious Monk,Latin Style音樂會。最後還有八月二十五號的兩廳院戶外爵士音樂會。
Tienner:有這麼多的表演,希望大家對Soy la Ley和拉丁爵士能因此更加熟知和喜愛。
Vincent:謝謝。
Tienner:不,謝謝各位抽空來接受這次的訪問。感謝大家,晚安。
Soy la Ley團員:謝謝。
這次能夠訪問到Soy la Ley是真的很開心。在此預祝他們未來的接下來的音樂會能順利成功,同時讓拉丁樂在台灣更蓬勃發展。
(撰文:Tienner 圖片提供:Soy la Ley 影片提供:Soy la L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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