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法國名導莫里斯皮亞拉致敬 金馬完整獻映10部經典長片
2015年10月5日 (六)
被譽為「尚雷諾接班人」的皮亞拉，作品素樸簡潔，展現人與人之間親密相愛卻又互相折磨的赤裸關係，不落俗套，且後座力十足。侯孝賢導演就曾在阿薩亞斯執導的紀錄片《侯孝賢畫像》提到自己曾被皮亞拉的《路路》（Loulou, 1980）給震撼感動過。
皮亞拉曾四度入圍坎城影展正式競賽，有如法國電影的藝術標竿，但也引發不少爭議。例如1987年他以《惡魔天空下》（Under the Sun of Satan, 1987）獲得坎城金棕櫚獎，面對台下部分不友善的噓聲，他竟老實不客氣地回嗆：「你們不喜歡我沒關係，因為我也不喜歡你們！」敢說敢為，也成為他的鮮明印記。
本屆影展除了會放映《路路》、《惡魔天空下》，還有《赤裸童年》（Naked Childhood, 1968）、《我們不會白頭到老》（We Won't Grow Old Together, 1972）、《安寧的盡頭》（The Mouth Agape, 1974）、《畢業優先》（Graduate First, 1979）、《關於我們的愛情》（To Our Loves, 1983）、《末路刑警》（Police, 1985）、《難為了爸爸》（Le Garcu, 1995），以及《梵谷傳》（Van Gogh, 1991）的數位修復版本。今年恰好也是他的九十冥誕，如果不認識這位法國導演，不妨利用影展一網打盡，看遍大師的電影人生。
《赤裸童年》
皮亞拉首部劇情長片《赤裸童年》，除了吸引大師楚浮擔任監製，更一鳴驚人入選威尼斯影展競賽，和菲利普卡瑞等同期導演一同掀開法國後新浪潮重要的一頁，成為奠定他電影地位的重要作品。影片描繪一名被母親拋棄、漂泊無依的十歲男孩，因不懂如何表達自我，時常情緒失控，成為大人眼中難以管教的孩子。皮亞拉藉由這個稚嫩受傷的靈魂，呈現成人的無情壓迫與社會集體運作失常。影像風格看似隨性粗獷，卻保有嚴謹的視覺美學，光芒畢露。
《我們不會白頭到老》
傳言皮亞拉以自身經驗創作的《我們不會白頭到老》，講述一名脾氣暴躁的已婚導演，與年輕貌美的情人分合難捨，遊走在妻子與情人之間，難以抉擇，直到情人決定斬斷這段痛苦的感情，他才暮然回首，明白摯愛為何。皮亞拉真實且直白地剖析殘酷善變的當代男女關係，將愛情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寄喻於鏡頭中，深受當時年輕人的認同，頗受好評，飾演男主角的尚揚安更以此片拿下坎城影展最佳男主角。
《安寧的盡頭》
同樣帶著皮亞拉濃厚自傳色彩的《安寧的盡頭》，皮亞拉以一貫的冷靜自持，不論裡、不催情地描述瀕臨絕症的母親、愛慕母親卻無法再多看她幾眼的兒子，以及鎮日花天酒地，卻在病榻前誠心照顧妻子的父親，三人心中各懷痛楚，卻無法抹滅親人間血濃於水的事實。本片上映時雖然叫好不叫座，卻深受影評鍾愛，常與柏格曼的《哭泣與耳語》相互比較。
《畢業優先》
善於描繪個人、伴侶與家庭等親密關係的皮亞拉，在《畢業優先》中將鏡頭轉向看似天真無邪卻冷酷世故的高中生，他們不費心畢業，藉由終日的戀愛玩樂來面對渺茫前程的無力感。不同於一般青春電影中高中生的百無聊賴，皮亞拉改以展現他們「充滿特權，雙手卻空空如也。」的驕縱面貌，犀利且諷刺。
《路路》
皮亞拉不顧道德約束，挑釁傳統男女關係的《路路》，找來風華正盛的伊莎貝雨蓓詮釋不滿足於婚姻的優雅人妻，與瀟灑不羈、充滿致命氣息的「大鼻子情聖」傑哈德巴狄厄展開天雷地火的情慾關係。皮亞拉將浪漫卻又荒謬殘酷的三角關係，拍得別具風格、充滿詩意，兩大法國影帝后狂野恣意的爆炸性演出，以及伊莎貝雨蓓不顧一切，瘋狂奔向愛情的神情，更是美的出奇，令人驚豔。
《關於我們的愛情》
獲得法國凱薩獎最佳影片的《關於我們的愛情》，皮亞拉除了自己參與演出，也大膽讓年僅16歲的桑德琳波奈兒獨挑大樑，飾演清純又性感的女主角，經歷初戀、一夜情，到閃電結婚，精湛演繹其間複雜矛盾的成長心事，不僅拿下凱薩獎最具潛力女演員獎，也成為皮亞拉的繆思女神，開啟日後多次的合作。皮亞拉透過少女的性覺醒，微觀八○年代法國家庭的縮影，今日來看仍不落俗套，依然說中不少家庭心聲。
《末路刑警》
看似典型警匪類型片的《末路刑警》，在皮亞拉和手中更是充滿精彩的慾望流動與情感衝突。傑哈德巴狄厄飾演血氣方剛的火爆警探，在殘暴追殺走私販毒集團時，卻意外與毒販女友產生情感糾葛，將巴黎交織成是非難分的無間道。宛如本色演出的傑哈德巴狄厄，也順利拿下威尼斯影帝寶座，而星途正開始走紅的蘇菲瑪索，雖才芳齡20氣勢卻不輸資深老將，攪亂眾人一池春水。
《惡魔天空下》
堪稱坎城影展史上最受爭議的金棕櫚獎《惡魔天空下》，皮亞拉邀集傑哈德巴狄厄、桑德琳波奈兒兩大愛將再度合作，講述禁慾苦行的年輕神父，他對上帝的忠貞在遇見著魔少女後，開始逐漸崩離。即便在導演冰冷及疏離的美學風格下，《惡魔天空下》仍有著難以壓抑的熾熱情感，而這團烈火也延燒至坎城影展頒獎台上，皮亞拉對台下噓聲撂下：「如果你們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因為我要說，我也不喜歡你們！」，更令此片增添不少話題。
《梵谷傳》數位修復版
皮亞拉以獨特觀點重新詮釋後印象派大師的《梵谷傳》，刻意避開大眾所熟悉的梵谷，將鏡頭轉向畫家最後的生命歲月，講述他遠避鄉下養病時的幾段情愛糾葛，以及他與弟弟之間糾纏難解、如今成謎的兄弟關係。皮亞拉透過零碎的對話與生活切片，道盡藝術家看似貧瘠、實而豐富的生命經驗，知名法國歌手賈克瞿桐憑宛如本尊的精彩演出，也獲得法國凱撒獎最佳男主角的讚揚。
《難為了爸爸》
《難為了爸爸》是皮亞拉執導的最後一部作品，描述疼愛孩子卻不想承擔陪伴成長責任的父親，為了在前妻新歡面前爭取一席之地，只好加倍寵溺孩子。總是在電影中將父親角色暱稱為「男孩」的皮亞拉，在此片不僅讓「男孩」更任意妄為，還要照顧另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則由皮亞拉的四歲獨子安東擔綱，毫不保留地透過鏡頭紀錄了自己深厚的父愛。
文:PlayMusic編輯部 資料/照片: 台北金馬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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