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晶瑩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更多的是因為她的主持能力而非她的歌唱能力,儘管她是以歌手的身份走進娛樂圈,儘管她在發展中期也有過那麼一兩首的傳唱金曲。而把陶晶瑩從入行開始到今天這一大段歷程歸結來看,是會讓人覺得她在歌唱上的表現的確不如其他方面,特別是主持,主持人才是讓陶晶瑩這個名字能家喻戶曉的關鍵。而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主持上的光芒閃耀連帶了其他方面的備受關注,一如她發行唱片這件事。
長得並不美麗的陶晶瑩在1990年發行了第一張個人專輯《天空不要為我掉眼淚》,封面上的她戴著一副黑框眼睛,傻愣愣地笑著,這麼不起眼的女生,這麼不起眼的唱片封面無論是在那個年代還是這個年代都註定不會被關注,事實上陶晶瑩一連發行了好幾張唱片都沒有太大的反響,在唱片大環境很好的那些年唱片賣不動就真的不能怪市場,問題或許還是在與音樂特色以及歌手號召力。在那些年,之于陶晶瑩,很多人都知道她也在發行唱片,卻對她的唱片無動於衷,不管是走正統流行路線的作品,還是有了革新想法的作品。而很明顯的一個事實在於,在那個時候陶晶瑩在主持界的大放異彩儼然賽過了她在音樂圈的發展,很大程度上會去聽或是會對陶晶瑩發行唱片這件事有興趣的更多也是因為她主持人的關係。當然,陶晶瑩其實也算是有運氣的一位,正所謂東邊不亮西邊亮,西邊的光亮照到了東邊,在東邊又有東風地相助,《我變了》專輯的發行改寫了陶晶瑩音樂發展無亮點的歷史,真正意義上讓更多人因為陶晶瑩的音樂而去聽陶晶瑩唱歌,《離開我》以及後來的《太委屈》把陶晶瑩推向了音樂發展的頂峰,這些的確是陶晶瑩最出名也最具有影響力的個人代表作,是否也可以說作為歌手的陶晶瑩因為這兩首歌開始真正被認同?
陶晶瑩的音樂發展或是不如他在主持界吃香,但是不能不說她也是一位很認真也很有個性的歌手,太早的過去就不多說,《電子情人》是一個分界點,而此後的高峰作品《我變了》、《愛缺》也能彰顯出陶晶瑩在音樂上的不安分守己。因為《離開我》的走紅,陶晶瑩完全有理由在此後的專輯《愛缺》專輯中多泡制幾首類似的作品,只是《愛缺》專輯也只有那麼一首《太委屈》是跟上了《離開我》的流行步伐,整張專輯依然呈現出的是多元的風采,把陶晶瑩對音樂持有的玩味心無盡放大,在此後發行的專輯就更不用多說,《青春》也好,《走路去紐約》都保留了陶晶瑩在音樂上的多元特色,讓她成為了不是最好卻是總是能留得住精彩的那一位。
於是來到這張所謂暌違八年的《真的假的》專輯的時候,也並不意外整張專輯在表現上依然具有的多元化風采,在本質上來說,這才是陶晶瑩專輯必須所有的味道、特色。她的音樂不是不需要流行K歌的加持,卻從來不會是主流方向,而在《真的假的》專輯中的確也沒有找到任何一首具有鮮明流行特質的作品,儘管這根本就是一張流行大雜燴專輯,而算是比較有流行潛質的《我不祝福》、《讓愛情維持心跳》又怎麼能與《離開我》、《太委屈》相提並論?其他的作品就更不用多說。
多元化的保留是《真的假的》專輯的一大特色,但是對這張專輯所謂的多元化特色又還是有保留。很大程度這些多元化更是由不同創作人所具有的藝術特質所疊加而出,要知道在這張專輯中陶晶瑩是不免俗地邀來多位被鍍了金的音樂人參與其中,重點不是這些音樂人金光閃閃而是他們的創作都有著很濃郁的自我色彩,蔡健雅、吳青峰、方大同、周傑倫……這些都是僅僅聽旋律就能聽出是非的創作人,因此在《真的假的》專輯中就形成了一種大雜燴的碰撞,創作人的自我風采儼然要比通過編曲彰顯出的風格特色要更為犀利,這才會說這種多元化的特色完全是因為不同的創作人所疊加而出。一如,周傑倫創作的《嗯嘛》、《真的假的》標杆式的周傑倫曲風誰又會陌生,再一如方大同創作的《是愛》,方大同的特色無處可藏何況方大同還參與了Feat.。而蔡健雅創作的《讓愛情維持心跳》也不用多說,蔡健雅向來對任何歌手都是一視同仁,總是把最自我的那一面完全地交出去。
也正因為那麼多有個性的音樂人參與其中,這又無可避免地出現了一種還是原唱唱更好的說法。原唱來唱回這些作品固然是最好,但是其實陶晶瑩的表現也不弱,她的聲音還是很具高辨識度。誠然,她不是唱得最好的那一位,卻一定是能把自己的聲音特質完全融入歌曲之中形成自我的特色的一位,她的咬字,她的發音,她的口氣,她的唱法徹頭徹尾地在調劑原創的風采,帶有女人的味道又很慵懶,有一種隨性的感覺卻不失個性,聽她唱周傑倫創作的《真的假的》,得要承認陶晶瑩的處理讓整首歌順滑舒服,聽她唱蔡健雅創作的《讓愛情維持心跳》,用聲音的感性與女人味遮蓋了蔡健雅的色彩,想來蔡健雅也唱不出這樣的味道。陶晶瑩的聲音如同一個千變萬化的萬花筒,也猶如一個淘氣的精靈,什麼樣的作品都能被她變出新的花樣,賦予了歌曲比較強的可聽性。
至於這張專輯的主題情懷,則是顯得有些零散,是不如《走路去紐約》那般集中,歌詞內容加分的地方也並沒有太多,林夕、方文山交出的行貨作品無傷大雅般地存在,反倒是施人誠寫的《孩子》樸實卻真摯,文字中對情感的捕捉細膩、獨到、有力,一開始還以為是陶晶瑩的創作,沒想到施人誠能如此透徹地從父母的角度寫出對孩子的愛,不但讓陶晶瑩唱得格外動容,也讓人聽得感觸良多。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是真的,也有太多的東西是假的,即便是在陶晶瑩身上也充滿著真假是非,讓人眼花繚亂,有時候就覺得她的所作所為就如同這張專輯封面那般,是自己在操控著自己讓人是非難辨,不過在此之外,純粹地就音樂來說,她的用心,她的真誠,她的努力,她的成就這些都是真的。拋開所有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在《真的假的》聽最真的陶晶瑩,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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