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燕姿出道第17年,第13號作品《跳舞的梵谷》,想了好幾個角度試圖開啟這些文字,最後還是回到了青春的主題。畢竟,從十幾歲聽一個歌手到三十幾歲,幾乎涵蓋了聽華語音樂的全部時間,不是隨便一個歌手都做得到的。這也是為什麽,在新專輯發布會上,要把她17年來每一張專輯的代表曲,用8分鐘的時間一一呈現,那其中,一定有妳我共同的記憶。
孫燕姿一直很有主見,所以在她的歌唱生涯中,才會有好幾次巔峰時期的暫停,在她覺得辛苦的時候,在和公司合作產生分歧的時候,在結婚生子完成人生轉變的時候。孫燕姿也一直很知道自己想說什麽,自己的歌對歌迷意味著什麽。初出道時,她唱“愛是固執的,我只要在兵荒馬亂中找到和平”她唱“喜歡聽歌,感人的歌,它讓我覺得愛是對的”,暫別前夕,她唱“我遇見妳,是最美麗的意外”,重回起點時,她唱“喜悅後的悲傷,在沒人的地方,深呼吸繼續往上”,我們一起經歷過逆光前行的挫折,也終於一起停止流浪。她說“我不再是一顆寂寞的星星”是她最喜歡的歌詞,而我們,在許多個上班堵車的路上,起了風的藍天白雲下,被她的歌陪伴著。
十七年了,差不多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成年的長度,當年少的我們變成為生活忙碌奔波的大人,燕姿用鏗鏘的節奏和音符告訴我們,不要放棄那一點點的瘋狂,那些妳曾經執著的事情,也許會產生讓所有人訝異的力量。這是她力保下來的首波主打歌《跳舞的梵谷》,用她近些年專註投入的繪畫藝術作為切入點,探討到人生的黑暗面與光明面,當妳很清楚自己的終點在哪裏,並且心無雜念的前行,“不回顧,不頑固,不踟躕”,前方總有燦爛的風景。《我很愉快》原來並不快樂,燕姿用自言自語的口氣,唱著一種沈迷,那似乎是一件與對象與他人都無關的事,妳也說不清,這樣輕描淡寫的吟唱,這樣旁若無人的投入,是快樂,還是悲傷。
從《風衣》到《極美》,整張《跳舞的梵谷》其實是一個從回憶啟程,到未來歡聚的旅程。鼓點有力,氣勢蓬勃的《天越亮,夜越黑》,是堅定面對當下,沖出黑暗沖向光明的狀態;《天天年年》是溫情的插曲,也是對當下的燕姿來說語氣最對的歌;易家揚老師回顧式的歌詞,搭配恩師李偲菘感性的旋律,幾分鐘的時間,回顧了燕姿從女孩到女人的過往時光,這是她的天天年年,也是被她的歌陪伴著的我們歷歷在目的天天年年,大概有很多的女歌迷會在這首歌裏淚目的吧。
《漂浮群島》裏有被搖滾的殼和電子的音色包裹著的燕姿,在重重虛假和險阻之中近乎瘋狂地不停奔跑,於是就有了緊接著想要變成《超人類》的心聲;這首歌裏的勇敢和隨性,是燕姿一直秉持的生活哲學;聽起來活潑跳躍的《充氧期》,其實是快到極限的狀態之下,被所有愛的力量呵護,經歷了恢復的過程,又回到能量滿滿狀態;HUSH填詞的《平日快樂》,看來像是在寫平常的每一天,或是慵懶閑散或是拼命努力,都希望每個人擁有快樂的人生。但編曲中的嗩吶響起的時候,又仿佛透露出關乎生死無常的生命命題,短暫的人生,要快樂,每一個快樂的當下,都是未來回憶裏的永恒。專輯開篇的《風衣》,是燕姿歌裏的點點滴滴,像風衣一樣為我們擋風遮雨走過過往,最後的《極美》,她唱起麥田裏的相聚,“就算風衣舊了仍把寒阻擋”燕姿自己填的詞,李偲菘老師兒子的曲子,天堂一般美好的氛圍。落葉歸地,重回原點。
如燕姿在歌裡唱的,祝我們平日快樂,做平凡的人,而她也是平凡的人,唱著平凡的歌。平凡裡有那麽一點小小的瘋狂,便能泛起記憶的浪花。總希望,這樣的陪伴,可以天天年年,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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