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21日 (二)
提早半小時來到約好的新埔捷運站,四處勘查待會可以坐下來好好採訪的地方。只約好要在捷運站碰面的我們對附近完全不熟,決定隨性的到現場再說。
和原定計劃一樣,訪談在六點半準時開始。
和原定計畫不一樣的是,眼前活潑的兩人不停地說著自己鍾愛的搞笑節目,從日本的漫才到韓國的無限挑戰,再至台灣的魚蹦興業,接連推薦了好多不同風格的搞笑組合,告訴我其實當初曾想過要組個搞笑藝人團體,聊著聊著都忘記今天是來談音樂還是綜藝專訪了,趕緊拿起訪綱繼續回到題目上。
陳荒(陳修澤藝名)與趙謬兩人大學都是念劇場的,每次去看戲劇表演,就是在討論燈光、走位、劇本。「應該沒有人會想跟我們一起去看表演吧,一定覺得我們很吵。」對情緒表演相對敏感的他們,把這樣的能量轉化至音樂創作裡,脆弱少女組的音樂,簡單直白又一針見血,不經意就戳進心裡。記得在某次上班的公車上,心情很糟,隨機歌單裡突然蹦出一首歌,於是那一整天就只單曲循環〈我知道我失去你了〉。
裝載記憶的流行歌曲
KKBOX「懷舊復古新浪潮」歌單裡,脆弱少女組就佔了三首歌,簡單幾個字,道出了這次的音樂風格。
「就如同這張專輯的名稱一樣,我們想做的是,乘載了某個時期記憶的歌曲,這種流行歌曲在我們那個年代,廣播、電視盛行的時期,會有一首歌,是幾乎全台灣人都會唱的,不像現在,資訊爆炸,大家都能選擇自己想聽的歌,不太容易再有一首歌,會擁有大家共同的記憶,那是一種感受。」對脆弱少女組來說,那個時代是燦爛的,像是青春的代名詞,屬於他們心碎的時刻,鮮明片段被完整的保留在莫文蔚、陳昇的歌聲裡,時間裂縫裡的記憶跟著旋律凍結,每每在播到那特定幾首歌時,都還看得見當時的眼淚。
「因為我本身就非常喜歡有 groove 的東西,大學時期開始也聽了很多的 house 等。重新組團的時期我們也購入了很多新的玩具、合成器。不過編曲的概念還是習慣之前類比式的方式,只是放進電腦裡做,真實的樂器沒了,變成電子的效果,加上我覺得陳荒的 vocal 屬於高頻的,其實也很適合(電子樂),於是就決定了電子音樂的風格。」趙謬這麼說。
這次專輯裡有許多歌曲其實是在「那我」時期就寫好的,例如〈都市青春戀曲〉。選擇了當時未收錄的歌曲,重新編曲之後產生新的樣貌。陳荒形容脆弱少女組就像靛藍色、紫色般的形象,或許聽起來暗暗的,配上不是太過激勵人心的歌詞,卻希望在每個低落的時刻,能成為每個人口袋裡流行的歌。
亦是夥伴,亦是戀人
其實雙人組合是戀人的新聞已經很常見,卻還是免不了好奇一下兩人的相處過程。在工作的時候,趙謬和陳荒心中都會有一個很明確的劃分:現在是夥伴關係。於是,在遇到創作時意見分歧、遇到編曲不滿意時,除了不停嘗試,就是拿起手機叫麥當勞外送,吃點炸物放鬆一下再開始。
在寫歌的時候,兩人調皮的個性也展露無遺,趙謬大笑著說:「專輯裡〈失去尼歐〉這首歌其實是我為了嗆他每次唱歌都有那種『歐』的字眼,所以就叫他寫一首歌,叫做失去尼歐,而且『歐』絕對不可以刪掉。」不改搞笑本性,陳荒接著跳出來說:「那我要來補充文青版的解釋,『尼歐』就是 neo,在駭客任務的主角也是 NEO,代表新的、真實的意思。所以失去尼歐這首歌的另一個層面,就在講說失戀的人,可能一覺睡醒,都還沒真正地接受所發生的事情,會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無法接受真實的心境,這首歌就在形容這樣的東西。」
眼前共享一盤白酒蛤蜊義大利麵的兩人,看著訪綱上的問題「怎麼維持感情熱度」,愣了一下,冒出:「有熱度嗎?」之後相視大笑,這樣的默契,答案不言而喻。因為太知曉對方的一切,於是生活即是兩人搞笑的火種,相互吐槽是火焰。熱熱鬧鬧,在同一條音樂路上相互取暖,回到家後卸下工作夥伴身份,他們窩在沙發上看著搞笑節目,像普通戀人共享同一條毯子。
離開餐廳後的我們沿著小巷子來到大樓騎樓前補拍一些照片,點著煙繼續閒聊著學生時代身為劇場一份子的種種故事,吐著煙陳荒突然蹦出一句:「我們都活在飄渺的世界⋯⋯」感嘆著七零年代尾巴的年輕人,在政府高喊著 22K 薪資的同時,放大了責任制的定義,壓榨了年輕人的熱情,笑說著他們剛好活在時代的縫隙中,一個潮流緊接著另一個潮流,沖上岸的全是數位化的碎屑,他們也還在適應當中。
文:Yiru 資料:Blow吹音樂 照片:StreetV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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