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TNR
2012年6月11日 (二)
流浪的小白遊走在城市的深層。每天靠乞食過日子,但是在都市中的生活讓他對身邊充滿警覺性,僅年紀輕輕卻很老練,既不會被車撞、被人追打、更不會被其他流浪者欺負。有時他會脫離自己的城市,偷溜上載貨的小卡車,到別的城市歷險,抑或是跑到深山中去遊蕩,然後回到城市中跟其他朋友講述自己的經歷。讓大家欽羨不已。儘管小白交友廣闊,卻沒有什麼知心之交。他總是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餓了就吃,累了就睡。有雨就躲,有險就逃。
小白有次跳上車,決定挑戰最北邊的大城市。在人類世界混過的小白懂些人言,也能看些字。這是他錯過幾十次,總是到不了想去的地方之後學得的本領。他跳上了一部藍色的卡車,自日昇到日落,他一路行經西海岸,看著他到過的城市,看著海濱架設的大風車。終於在晚上到達北方的大城。在一段大下坡的道路上,他站起身來深了個大懶腰,甩甩耳朵,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燈火。那北方大城的規模大得讓他驚訝,卻對在裡面的冒險充滿期待。
好景不常,這輛他搭的卡車在下一個城市外圍的交流道時失控,撞上了間馬路邊的平房。小白,在失控時病危失去冷靜,再撞上平房的前一刻他跳下車。高度和速度讓他略為扭傷了腳,但卻能及時再撞上前逃脫。然而,突如其來的一連串爆炸,卻讓有點瘸的小白逃避不及。震波將小白轟出幾公尺外,除了腳傷之外又多了些其他的內外傷,耳朵更是聽不到。虛弱的他只能隱約看到爆炸同時,在天空中綻放的一些煙火還有在火焰中燃燒的房子。
小白就這樣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自己暈倒的地方悠悠的醒來。迎接自己的是灰色的天空,細雨,一望無際的水泥色森林,還有環繞這城市的高山。小白機警地看著四周,開始他的旅小冒險。
不過他卻很快的失望了。在城市的中心有很多很多的人。卻沒有什麼其他物種。有許多機車,汽車,電車,卻沒什麼是真的有生命的東西。他在接下來幾天曾到過一些老房子的集散地,在那外面的草坪上看著人們聽著搭設舞台上的敲敲打打。也曾看過多如螞蟻數量的人類聚集在一個又醜又暗,中間一隻高高像是大熱狗一般的怪建築前面的廣場。也有在半夜循著架在空中的鐵軌到城市南邊一個大監獄,去跟被鎖在裡面的其他物種聊天,那是他最喜歡做的事了。因為其他時間他就算看到自己的同類,他們也是被自己的養護者綁著,或關著,有的甚至流露出對自己一臉不屑的表情,儘管他們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再加上他不喜歡貓咪,在這偌大的城市,他卻感到相當的孤寂。
直到有天,他在一條滿是地下書店的小街上看到小黑。小黑的毛髮油亮,身軀嬌小。外貌不算出眾,但沒有小白在這都市的同類中常感覺到的驕氣。小黑的眼睛圓滾滾的,充滿了好奇心,但又不像一般的小隻犬一樣過動。小黑有個名牌跟項圈,但是主人卻不在身邊,也沒有被綁死。小白小心翼翼地接近她,而小黑見他也是一樣的好奇,而且感覺友善便也沒有敵意。
一隻漂泊好玩、見過世界的流浪狗跟一隻主人不知去向、但蘊藏野性卻又受主人才學耳濡目染的小家犬就在沒有人去理會跟注意的小巷中擦出了火花。
就這樣,小黑跟小白生活在這條街的隱蔽處。數天過後,小黑的主人找到這條街,小黑才不得不與小白道別。但小黑要小白留著,希望小白可以等她。她會不時跑出來找他玩,當她的主人不注意的時候。而小白答應了她,便在這城市住了下來。然而小白卻遲未出現,而這北方大城的一些人對自己的存在很不友善,要不以石頭棍棒伺候,就是以綁有鐵圈的鐵棍捕捉。終於在不堪其擾又等不到小黑的情況下,小白離開了北方的大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看到小白的歸來,老朋友們紛紛來問他又去了哪裡。但小白卻始終意興闌珊,沒有想要提起這段歷險的意願。
(撰文:Tienner 圖片來源:Tienner 影片:JokerRecordings - Mychael D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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